“云霄,她还有救吗?”李嫣儿紧张地问。
李云霄将小灵雀抱了起来。
村民都“咦”地一声,不解地盯着李云霄。
“她是坏人啊。”
“快杀了她,她死有余辜。若是等她恢复气力,找你报仇可就完了。”
小灵雀猛地睁开眼,望着李云霄,露出了惊惧的神色。
李云霄叹了口气道:“算了,我看得出,她和孔谦不一样。”
他们回到了长安城家中,李云霄将小灵雀放在床榻上。
李嫣儿立即说道:“她伤得这么重,我们去把赵郎中叫过来吧。”
李云霄拉住李嫣儿的手臂:“没用的,赵郎中救不了她。”
“那……听闻你镇妖司里的医吏医术高超,能不能请他们相救?”
李云霄面色凝重,摇了摇头:“他们也不行。因为她不是人,而是……妖。”
李嫣儿听到这话,有些害怕地向后退了两步。
“你说她是妖物……可是我怎么看她都是个小女孩啊。”
李云霄用仙瞳紧紧盯着小灵雀,在他的眼中,小灵雀就是一只麻雀的模样。
但就是这只小小的麻雀,让他的心里有种不安感。
以前,他一直将斩妖除魔作为锦衣使的责任,遇到的妖物也多时罪大恶极,手上犯有人命,所以他出手毫不留情。
可小灵雀看样子完全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,那天真的眼神,看不出对人族有半点的恶意。
反倒是看她被孔谦威胁、操纵的样子,让人心里油然生起同情的感觉。
或许不救她,让她自生自灭是最好的选择?
如今他已经将小灵雀带到家中,看姐姐的样子,似乎非常想救小灵雀。
这让李云霄有点为难。
“孔谦是儒林弟子,你怎么会落在他的手中?”
小灵雀听到了“孔谦”二字,身子微微颤抖:“他……我的娘亲被他杀害,妹妹被他关起来了,他让我乖乖听他的话,要不我妹妹就要遭他毒手。”
听到她的遭遇,李嫣儿面露同情之色,对李云霄道:“虽然她是妖,但……上天有好生之德,姐姐还是想求你救救她。”
李云霄从百宝囊中取出了回春丹,交给小灵雀:“这是我们人族服用的丹药,对于妖物不知管不管用,你将就着吃吧。”
小灵雀微微点头:“多谢……”
接着,毫不犹豫地服下了回春丹。
李云霄将李嫣儿叫到一旁,说道:“姐,我需要去镇妖司一趟。你留在家里小心,她毕竟是妖物,会妖术,万一她伤害你,你用这符箓对付她。”
说着,他交到了一张炎火符给李嫣儿。
李嫣儿担忧地道:“是不是因为杀了那个叫孔谦的?他爹是礼部尚书,你得罪了他们,他们定不会轻饶你的。要不,我们一起逃离长安吧。你不做锦衣使了,不在朝廷中,便不受他们钳制。”
李云霄淡淡一笑:“姐,你想得太简单了。”
说完,他便离开家里,径直走向叶腾的府邸。
这三年来,他和叶腾的关系已经公开化了,所以南宫允对他必定十分怨恨,这时候借着孔谦的事,顺带除掉自己,也不无可能。
叶腾如今和天后的关系愈加亲密,很多镇妖司的事务,天后甚至直接绕过南宫允。
也就是说,叶腾虽然还只是副司,名义上身份低于南宫允,但实际上已经是天后默认的主司接任人选,只是还没有找到好的时机让南宫允交出位子。
而作为弃子的南宫允对天后也愈发不满,据说已经暗中联合了先帝时期一些被弃用的老臣,准备伺机将天后除掉,扶持幼主上位。
李云霄到了叶腾府邸中,萧秋水居然也在此处。
想想这在意料之外,又在情理之中。
自从上回在龙窟,李云霄解开了萧秋水为萧家重振的心结,这三年来,她对于争权夺利没有之前那么上心了。
而叶腾也没有因此舍弃掉这个得力干将,对她依然委以重任。
此时,萧秋水正在向叶腾禀告一件案子。
这个案子是断剑城的镇妖卫传上来的。
半年前,有渔民上报,在近海上见到一口漂浮的古钟,不知什么来历。
这古钟有大到可以容纳百石米,断剑城的知府将它当做祥瑞,在城西建造了高楼,悬挂此钟。
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,这古钟声音实在太过洪亮,可以传音十里,而且每当这古钟响起的时候,近海都会发生海啸。
知府觉得此事太过蹊跷,于是并命人封掉了此钟,并让李老汉看守。
不过在这几天,古钟又接连发出声响,而且每次发出声响,城中就有人暴毙而亡。
镇妖卫的锦衣使也都去探查过了,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。
于是便将这案子上报了总司大衙门,请求长安派人过去调查。
叶腾听了这事,抿了抿细唇道:“断剑城就在儒林的地盘上,怎么还有妖祟敢到那里去犯案?”
要知道儒林仙门鼎盛,一般妖祟避之不及,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儒林的高手抓去炼妖。
萧秋水皱了皱月眉:“属下也觉得奇怪。断剑城那边也送来了暴毙之人的尸首,看样子确实是被吸魂而死,是妖祟作案无疑。”
叶腾斜眼看了看李云霄:“李总缉你怎么看?”
李云霄这些日子破了不少案子,已经渐渐成为了叶腾最为倚重的干将。
“此事我先不做评论,但说到儒林,我这里倒是有件怪事要禀告。”
“哦?”叶腾知道李云霄是有备而来,挥了挥手道,“说吧。”
李云霄这才道:“我发现礼部尚书孔震之子,竟会操纵妖物之术。”
叶腾有些吃惊,用手指敲了敲椅子:“不至于吧,孔震既是儒林的得意弟子,也是大昭的高官,应该知道使用这等邪术在大昭可是死罪。”
他说完这话,眼睛一眯,望向李云霄:“你杀了他?”
李云霄点了点头。
叶腾深吸一口气,不过他没有问缘由。
自己这个干将,什么都好,就是不够圆滑,遇到什么事情激愤杀人,他也不感到意外。
“这事有点麻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