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流沙河妖魔明显有恃无恐,纵然是被关押在镇魔狱中,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危险。
毕竟,观音菩萨可是三界之内有数的大能,更是号称七佛之师,是天地间名声最大的佛门大菩萨之一。
因此,在这流沙河妖魔看来,这大唐区区一个凡间国度,即便是有几分实力,能够侥幸将他打败,肯定也不敢得罪观音菩萨。
更何况,他可是天定的取经人弟子,观音菩萨曾亲口说过,佛法东传乃是天数,是必将会发生的事情。
若是这个大唐胆敢杀他,毫无疑问就是逆天而行。
他不相信一个凡人国度会有这样的胆量。
“你这泼魔真是可笑!”
程知节却在一旁讥讽道:“你口中的大慈大悲观音菩萨早已陨灭于吾皇剑下,如今你居然还胆敢以此来威胁吾皇,愚昧之至!”
“什么?!”流沙河妖魔闻言顿时呆住,原本就犹如铜陵一般的眼睛顿时瞪的更大,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,“这不可能,那可是观音菩萨,区区一个凡人……”
说着,他看向李恒,勉强压住心里的惊惧,高声道:“你这当代圣皇不管管你的手下,亵渎菩萨可是要遭天谴的!”
“观音菩萨早已陨灭于我的剑下,还谈什么亵渎?”李恒神情淡漠,翻手取出锦斓袈裟和九锡禅杖,道:“魔头,你既然见过观音,想必认识这两件佛宝。”
“这袈裟,禅杖……真是菩萨所持佛宝!”流沙河妖魔原本是青面獠牙的模样,现在竟变得面色煞白,满脸惊恐,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恒,“怎么可能,这怎么可能,那可是观音菩萨啊!”
无论是前世在天庭做卷帘大将,还是今生在流沙河里入水为妖,在他的认知里观音菩萨都是三界之内有数的大能,只有极少数人能够与之交手。
可现在,这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当代圣皇,居然说自己已经斩灭了观音菩萨!
这实在太让人难以置信。
如果真的斩灭了观音菩萨,这得有多么强大的实力?!
人族什么时候有这种强者了?
不可能吧!
他还是难以相信这个事实。
“不!我不相信!”
流沙河妖魔扒在了监牢护栏上,满面凶光地瞪着李恒,“菩萨不可能被斩灭,更不可能被你这样一个人间帝王斩灭,这不可能!
“菩萨曾向我许诺过,只要保得取经人前去西天雷音寺,求得真经,我就可得一个正果,甚至复归本职啊!
“不,不,这绝对不可能!!”
他状若癫狂,开始疯狂地拍砸监牢的护栏,但很快就触动了上面的禁制,一团团六阳神火燃烧起来,顿时就把他的双手烧成了焦炭。
“啊啊啊!”流沙河妖魔痛苦地惊呼,躺在地上打滚,同时怒吼道,“你们怎么敢这么对我,你们怎么敢啊!”
“呵。”李恒冷笑,继续问道:“你本是天庭之神,也算是阳清正果,为何被贬落凡间之后,就要吃人?”
“流沙河鹅毛浮不起,芦苇定底沉,没有半点生灵,我不吃人吃什么?!”流沙河妖魔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,叫喊道:“世上凡人多如牛毛,我两三日才吃一个,也不多啊!”
“妖孽该死!”程知节闻言气的浑身发抖,拱手向李恒道:“陛下,请让臣亲手斩杀这妖魔,定要他魂飞魄散,形神俱灭!”
“好!”李恒颔首道:“明日午时三刻,将这流沙河妖魔推到西市街上,斩首示众!就由你来行刑。”
“谨遵陛下之命!”程知节立刻行礼。
“不,不要杀我!你们不能杀我啊!”流沙河妖魔这才反应过来,连忙叫喊道:“我可是天定的取经人弟子,命中注定要得正果啊!
“我这几百年来才吃几万个凡人,算什么啊!菩萨都说了,只要正果,便可免了我的罪过,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!你们不能杀我,不能啊!”
“程院首,拔了他的舌头,着实有些聒噪!”李恒淡淡看了似乎已经有些精神失常的流沙河妖魔一眼,吩咐了程知节一句,便向镇魔狱外面走去了。
“是!陛下!”程知节行礼称是,撸起袖子便进了监牢。
李恒走到镇魔狱门口的时候,隐约可以听到后面传来,不要,不要的惨叫声。
再后来,就只剩下惨叫了。
“这就是所谓憨厚老实的‘沙悟净’么?”他站在镇魔狱的门口,望着天上明媚的阳光,不禁有些感慨。
二三日就要吃一人。
数百年来吃了几万人,这样的恶魔居然能成正果,能成罗汉金身,能在西天极乐世界稳坐莲台。
简直就跟笑话一样。
随后,他又想到了流沙河。
这道天堑绝对是大唐进一步扩张疆土的巨大障碍。
八百里宽的巨河,鹅毛浮不起,就算是寻常拥有几百年道行的武者都很难渡过。
更不用说是普通兵卒了。
“办法倒是有,只需在流沙河里封一个河神即可。”李恒暗自思忖,心道:“不过,为了避免引起天庭的过多注意,也不好突然就施展封神之术。”
人皇封神术!
登临帝位,得圣皇之力,可敕封山川江河、日月星辰、人间阴司等诸般神灵,且对一切人间鬼神有号令之权。
这是他许久之前签到获得的奖励,只不过之前出于种种顾虑,一直没有动用。
“嗯,或许可以和雍州鼎相配合。”李恒心中一动,暗道:“敕封山川江河之神灵,本就是古代人皇大帝拥有的权柄,我获得九鼎之一的传承,掌握封神之术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心念既定,他也不犹豫,直接就派了一尊神王化身带着雍州鼎离开了长安。
开始布置“祥瑞”。
不多时,程知节也从镇魔狱里出来了。
“陛下,臣已经将那妖魔的舌头给拔掉了。”程知节恭敬行礼,随后又低声问道:“对了,陛下,臣还有一事询问。
“那流沙河界宽广至极,又无法行船,天堑难渡,对我大唐军队的西进造成了极大阻碍,不知该如何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