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十三是少言之人,今日却主动提醒白宋,让白宋反倒有些疑惑。
“以你的见闻,到现在还猜不到那人是谁?”
剑十三遥遥头:“那是一种在江湖中从未出现过的真气,感觉很特别。”
“很强?”
“固然是很强,但却不是真气的强度让我感觉不妥,单论强度,他比当年的徐化还差了的不少,只是跟他交手之后,留在我心中有一种很强烈的不安之感。”
“当日你跟他交手根本没有使出全力,半月时间,你足以恢复到最佳状态,再次交手你也没有信心赢他?”
“再次交手,我定不会再给他机会!”
“如此不就结了?有什么好怕的?打不过我们还能跑!”
“我并非担心我们几人……”
“不担心我们?”白宋越发不懂剑十三的忧虑何在了。
“这种阴毒的功夫出现,江湖中必然会有一场血雨腥风,如今修炼此邪功的人是谁都不清楚,只怕等身份揭露之时会有大事发生。”
“哎!”白宋叹了一声,“你操心江湖干什么?咱们又不算是江湖中人,你操心这个,还不想想墨竹。”
剑十三眉头一皱:“江湖中人也是人,说起来与百姓并无异……”
剑十三这话倒是点醒了白宋,他一直认为江湖是脱离现实的存在,现在一想,好像确实是跟一般百姓没什么不同。
但现在的白宋还有自己的事情,博爱和圣母只有在无事可做的时候才去考虑。
“不管那人是谁,有什么打算,只要是在江湖中搞事,咱们都不要再去招惹,除非他是圣莲教的人,那我们必须想办法杀了他。如果你解决不了,我再来解决。”
剑十三带着几分不屑地笑了笑,没有答话。
白宋知道其心思,也笑道:“杀人的方式有很多,功夫只是其中一种,你还没见识过我真正用来杀人的手段。”
两人闲聊到此为止。
一边听不懂的武小五起身指着山头小路:“有人来了。”
白宋起身去看,发现不是薛灵芝和欧阳老头回来,而是昨日那年轻公子带着一群人。
人群中竟然还有一辆马车。
一行人浩浩荡荡,很快就到了山坳底部,老远看到白宋一行人在门口坐着闲聊,年轻公子顿时挑眉,离开队伍快步走了过来:“怎么又是你们?”
白宋看了他一眼,没有说话。
剑十三人已经消失不见了。
只有武小五好奇地看着马车,有些不解地问:“不是说这里不让进马车的吗?”
白宋笑了笑,让小五别插嘴,然后起身抖了抖衣裳:“就是我们,怎么样?”
“你们这群祸害!要不是你们来,药仙早就答应给我们治病了!你们怎么还是阴魂不散?小爷我也不跟你计较,只求你今日别再给小爷添乱,只要能让药仙好好地给我姐姐治病,就算是要小爷给你磕头都没问题。”
今日的青年没有前日的蛮横,说话见左右环顾,显得十分着急。
白宋看了看那一对人,一个个穿的都衣冠楚楚,像模像样,不像是一般的江湖人士,更像是一些富家子弟。
“不知道这里不让进马车吗?你们这样进来,药仙怎么会医治呢?”
“里面是病人,已经是病入膏肓,见不得光,见不得风,不坐马车,根本进不来此地。”
“这么严重?”白宋好奇地看了看马车,走上去想要掀开车帘。
两边几个护卫赶紧拦住,呵斥道:“休得无礼!”
那青年也怒了,拦在白宋跟前,瞪眼:“你是不是故意找事?我姐姐乃名门!”
“我给了你们机会,是你自己不要,我也没有办法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我家公子给你家小姐看病呢!”
不远处,练刀返回的龙登山插嘴上来。
青年一听,不屑挑眉:“看病?就他?呵呵,他要是能看病,就不会带着你们来药人谷求医。罢了罢了,我不跟你们废话,也不想跟你们挑事,今日来是要见药仙的。”
“药仙不在。”
“不在?这……这……可如何是好?”青年面露情急之色。
这时候,马车里面传来了轻微的咳嗽声:“咳咳……”
“姐姐……你别担心,我们一定能想到办法的。”青年很是着急,小声温柔地说着。
“罢了,恐怕是天意如此,我们还是回去吧。”
“姐姐,哪怕还有万一的机会,我们也不要轻易放弃。”
白宋看面前的小子,笑了笑:“小子眼里劲儿不好,但对自家姐姐上心。也罢,你们是什么人?你姐姐得了什么病?交给我来处理吧。”
青年看着白宋一脸狐疑,却是没有说话。
龙登山在一旁冷笑:“还说万一的机会,天底下最好的大夫就站在你的面前,你不知道把握?”
“有没有可能,总要让人试一试才知道对吧?”白宋劝说,“我没有那么多规矩,遇到了就是机缘,我能治则治,治不好你也别怪我。”
青年张了张嘴,想要说点儿的什么,却听马车里面的人传来声音:“既如此,那就让公子看看吧。”
“姐姐,此人来路不明。”
“咳……咳……千里迢迢来此,也见不到什么神医,既然见到这位公子,又对医术颇为自信,让他看看也好,也省得白跑一趟。”
青年这才点点头。
青年转头看着白宋:“我姐姐见不得风,见不得光,要给我姐姐看病,请到车内。”
说着,青年将车帘掀开一道缝,似有寒风卷入,里面立即传来咳嗽声。
白宋赶紧进去,却又听青年提醒一声:“若是对我姐姐无礼,小心我与你拼命。”
白宋没有搭理,上车之后,车帘立即放下。
里面的姑娘是个病态的怜样,体态窈窕,柔弱无骨,如一条柳枝轻飘飘地靠在车内,感觉不到一丝力气,像是一汪水,吹一吹就会散了似的。
但这终不掩其五官精致,是个素雅的大家闺秀,用眉目如画来形容最是恰当。
白宋稍稍看过,只听对面传来一声咳嗽,然后听到对面的姑娘说:“咳咳……公子……咳咳……”
“姑娘究竟有何病症?”白宋开口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