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若同涫是正常殒命,尸身自然不会还存留于世上。如今同涫的尸身就在医神的府邸之中。
寄踏自然表示他愿意同当沾一起去,其嫆却默不作声架着祥云回去了。寄踏便回头问我,我呵呵笑了两声,“此事想来我帮不上什么忙,只能跟去瞧热闹,便不去了。正好我能得空修习。”
寄踏和当沾表示理解,我觉得我这样挺不好意思的,就多说了一句,“那司掌天命的司命神君,不是可以窥见天机吗?不若师兄去找他占一卦,一切就水落石出了。”
当沾没好气的弹了弹我的额头,“你当司命是什么普通神职?那可不是好当的。你回去吧,路上小心些,不晓得元凶还会不会出来祸害别的神君。”
我揉了揉额头,好脾气的笑道,“哎呀,既然元凶是祸害神君,那我必然是安全得很的,倒是二位师兄,得要无比小心了。”
既然其嫆都走了,其实我心里也属实不想参合这件事。能劳烦孟浪神君亲自给我一个警示,想必这事儿也不简单,我不愿动脑筋去想这些麻烦事。
但我对麻烦事避之不及,麻烦事却偏偏要赖上我。不过两三天,天帝再次派出了天兵将我抓去了跟前,旁边没有别的神君,就一个长溯。
天帝看着我,“阿难,我问你,你可曾想过要害舒乐?”
我哪儿敢?我要是真害了舒乐公主,先不说眼前的天帝,长溯都会提剑先把我杀了。
我道:“舒乐公主同我无冤无仇,素不相识,我没有理由害她,我也从未想过害她。”
天帝又问,“这几天你去明玉宫,可曾发现了什么?什么都可以,比如舒乐的病情可有好转,可有别的什么陌生神君神女出入?”
我仔细想了想,“不曾。只有前些天我去的时候,舒乐公主的手指动了一下。”
“何止是手指动了一下?”一直没开口的长溯忽然冷声道,“舒乐公主甚至还被梦境魇住了,口出梦话。”
我:“……”我觉得长溯这样说,分明是想刁难我啊!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天帝抓我来这全问的舒乐公主,就是想知道舒乐公主的安危啊!
如今舒乐公主又没什么问题,全身上下都好的很!我心想,这神君果然奸诈,锱铢必较。
天帝:“长溯所言,可属实?”
但是,我绝对不可能不反驳。
我道,“确实属实,但这说明舒乐公主快要醒了啊。之前舒乐公主就安静的躺着,什么动作言语都没有,相对起来这不就是好事吗?至于被魇住,指不定是沉睡前发生了让她觉得可怕的事情!”
长溯悠悠道,“我又没说是你故意为之,你急什么?”
我:“……”这好像不是我初见的长溯,我不禁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他,总觉得这是不是又是孟浪神君变的。
但是很可惜,我没瞧出来。
“好了。阿难,你回去吧。”
我利索的从地上爬起来,冲长溯得意的做了个鬼脸,然后很快的离开了。
实则我虽对方才的长溯是否本尊有所怀疑,但我眼拙,实在瞧不出来,只能寻个时间再问问孟浪神君。
但仔细想想,孟浪神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,未必就能如实告知。索性我也不纠结了。长溯反复无常我也习惯了。
我刚回到訾砚帝君的洞府,恰好碰到寄踏和当沾归来,他们两看我一眼,然后神情就古怪起来。
我道,“二位师兄这么快就回来啦?”
寄踏点了点头,“今天又发生了一起,一位神君遇害,我和当沾已经前去查看过了,没有其余线索,索性回来分析分析。”
我哦了一声,抬头看到当沾一直神情古怪的看着我,我摸了摸脸,“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?”
当沾摇头。
我就没再问了。
当沾抽了抽嘴角,“此时你不是应当继续追问下去吗?”
我反问,“我为何要继续追问?”
当沾道,“你不继续追问我怎么告诉你,我为何盯着你看?”
我:“……”
寄踏相当好脾气,见状替当沾说了,“今天这位神君虽然遇害,但是并没有殒命,侥幸逃过一劫。据他所说,企图谋害他的是一位神女,音容与舒乐公主酷似,如同一人。”
当沾更直接的问,“舒乐公主不是你在医治吗?你同这件事可有什么牵扯?”
我:“……”我懂了,我原以为天帝是想过问舒乐公主的病情,没想到还是因为这命案。
我当即摇头,“你看我像帮凶的模样吗?而且舒乐公主在明玉宫躺着醒都没醒,怎么去杀别的神君?”
“好有道理。”当沾又看我一眼,“没有就是没有,你扯这么多干什么,倒是平添了怀疑。”
我:“……”实在是无语。
寄踏:“既然如此,可能是有神女冒充舒乐,顶着舒乐的身份音容在谋害神君。虽说舒乐是我的亲妹妹,可已经好久不见,单凭那位神君所述,我一时无法确定。”
当沾替我将鬓边的一缕发丝拢了回去,然后同寄踏走去了另一边的院子。
我却在想为何当时长溯也在。莫不是天帝也怀疑长溯,故而也召去问话?但看他的模样又不像,难不成是向天帝告发我?
“……”小肚鸡肠的神君!
我一转身便看到了崎吾,她正神情古怪的盯着我。但同当沾的古怪盯着不一样,崎吾现下的神情只让我感觉到了满满的恶意。
“你同当沾是什么关系?”
我一脸莫名其妙,“师兄妹关系啊。”
这不是明知故问吗?
崎吾冷哼一声,“你觉得我会信?当沾素来对神女都礼貌疏离,绝不会贸然帮神女拢鬓边的发。如若你和当沾没点别的关系,打死我也不会信!”
“……”那打死你算了!但我又不能这样说,我属实无语,心里又将当沾来回炙烤无数遍,我说他怎么忽然做出这般举动,原是给我挖了个坑!
我连忙摆手,“师姐你真的误会了!或许师兄当时只是好心而已,莫要想多了。再说了,师兄人好,指不定那就是一时的好心呢。”
崎吾:“如若不是心里有鬼,那你解释这么多干什么?”
我:“……”当沾,你这个心机神君!如果说当沾不是刻意为之,打死我我也不信!
我反复思考了良久,然后以我认为的最严肃的神情摇头,“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