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浪见仁钦桑波避开,也不再追击,站定后道:“大师神技,果然非同凡响,在下下一招出双拳了”
白无忌这次是好好的翻译给了仁钦桑波,仁钦桑波双手合十,又颂了一声佛号,便盯着铁浪的双拳。
华宇梧心道,这小子有些谋略,先告诉老和尚用双拳,待会却以腿攻,想必能占了老和尚的便宜。 却不料,铁浪站稳之后,又踏出一步,还是之前一样的距离,双拳击向仁钦桑波的双肋,这拳法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。因为这人的双肋虽是弱点,却很难被击中,只有对方双臂抬起之后,才有机会击中,若对方双臂未抬,自己以双拳击打对方双肋,则是把自己的胸前暴露在了敌人面前,敌人后发先至,自己就被动了。
仁钦桑波也是吃惊的咦了一声,心中不解铁浪缘何使出如此一致漏洞百出的招数,吃惊归吃惊,招数还是要解的。仁钦桑波心思飞动,不过,等铁浪双拳马上就击上双肋了,仁钦桑波还没琢磨透铁浪后续可能的变招,因为铁浪的这招类似双风灌耳的招数,其实方寸之间的变化很多,仁钦桑波可以出双掌去拍铁浪的胸前,也可以去掠开铁浪的双臂,但是刚才一招之后,仁钦桑波知道了铁浪的变招极快,这两招他都不敢尝试,最终叹口气,飞身往后退去。
这一变数,除了铁浪其他人全都愕然,华宇梧甚至于觉得这仁钦桑波就是和铁浪在演戏,根本就不是比武。
铁浪再次站定之后,仍然四平八稳的道:“我下一招,全力一击”
白无忌翻译完,仁钦桑波道:“你且等等,我有些事情要问?” 听了白无忌翻译的仁钦桑波的话,铁浪依旧不丁不八的站着,马牧南在旁边看着这个乞丐一般的少年,觉得他浑身闪着异样的光芒,只这淡然的气度,她便觉得世间再无人可及。
仁钦桑波肃然问道:“刚才你那两拳,如若我不躲,却以双掌去拍你前胸,亦或者去抓你臂腕,你又如何”
铁浪一怔道:“若你掌势快我,我便拳变爪,去擒你双肘;若你掌势慢我,我便仍打你双肋;若旗鼓相当,那我们便彼此换了这一招”
仁钦桑波有点失望,他很希望这个少年能有让自己意想不到的招数,但是现在看,这少年的变招,自己刚才其实都有料到。
仁钦桑波心里想道,这少年虽是大巧若拙的招式,又有何惧,下一招再来,我便随意接了,看他能奈我何,打定主意,仁钦桑波便道:“再来过” 铁浪点头道:“大师小心了,晚辈此次全力一击,不分胜负便不会收手了”
仁钦桑波也打定主意,不再退让,便也点了点头,只是原本并立的双脚,也稍稍叉开了半步。
华宇梧心道,希望这铁兄弟能多和老和尚周旋一会,这样他们就可以趁机下去救人了,回头又一想,下面那个和尚不知道是不是也和这个一般,若是也这般厉害,那这调虎离山的计谋还是用不上。
这边,铁浪还是像之前一样踏出一步,华宇梧几人都觉得这个铁浪似乎在故弄玄虚。却不料,铁浪踏出的脚还没着地,右拳便一招黑虎掏心,直击仁钦桑波的心口窝。仁钦桑波这次没有躲避,伸掌去挡铁浪这一拳。在他想来,铁浪这一拳势必会变招,而且后续的变招的防御和反击的招数他都想好了。未料到,铁浪的拳头快要抵在仁钦桑波的掌上时,他硬生生的将这一拳撤回了,只不过同时,伸出了左脚去扫仁钦桑波的双腿。
这一下仁钦桑波上了当,他没料到铁浪会有如此变招,一时间手忙脚乱,闪转腾挪来避开铁浪的这一招攻击。铁浪果然如他自己说的那般,招数丝毫不缓,拳脚风驰电掣般的围着仁钦桑波进攻。 华宇梧几人顿时看傻眼了,这才知这铁浪果然有着绝世的武艺,几个人眼花缭乱间,铁浪已将仁钦桑波逼的离井口有十丈远。
白无忌喜滋滋的道:“这铁兄弟把老和尚逼走了,我们下去救人”回头一看光秃秃的绳头又沮丧道:“没有篮子,如何下去”
华宇梧看了看越打越远的铁浪和仁钦桑波道:“把绳子束我腰间,我下去。”
邵小飞却道:“不可,下面的和尚还不知道什么情况,一个人下太过危险”
华宇梧怎会没想到这,只是这时机会确实难得,此时不下去,呆回铁浪败了下来,便再无良机了。 青雀却道,华大哥且等等,我们去问问老和尚,说完在白无忌耳边耳语几句,白无忌便喜滋滋的一溜烟追着铁浪他们俩在雪地里留下的脚印追去。
华宇梧心道,这丫头又有说明鬼点子,那老和尚如何会说,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,稍等片刻也无妨,便真的等了。
过不多会,白无忌哈哈大笑着回来道:“且下去,且下去”
华宇梧待要问问怎么回事,白无忌早已将绳子系在自己腰间,邵小飞拉起绳头,白无忌便哧溜哧溜的往阿鼻古井里溜去。
华宇梧看着下去的白无忌问青雀:“他如何敢下去?”
青雀掩嘴道:“我让他过去劝架了,就给铁大哥说,要缠住老和尚,却跟老和尚说,井里的那个和尚给他放毡包里了,若是下面的和尚也很厉害,这个仁钦桑波必然不信,还会继续缠斗;若是下面仁钦桑波觉得下面的和尚打不过我们,他便会急着回来看看,白大哥这么下去,必是看到老和尚急着回来了”
华宇梧一琢磨,不由喜道:“果真是这个道理”
华宇梧为了安全起见,也跟着白无忌下了阿鼻井,留了青雀马牧南等三人在上面,一是照看井口,而是,去盯着铁浪那边。
华宇梧下到井底,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,绕是白无忌给他说过井底颇大,他还是没想到会如此大,只这井底的风呼啸而过,便知这井底必另有洞天。
井底只有一处吊着一盏极大的油灯,油灯下,一个和尚委顿在青稞秸编的蒲团上兀自沉睡。华宇梧近前一看,这个喇嘛皮肤黝黑,胡须卷曲,竟是个天竺僧人,心道这必是那仁钦桑波请了的什么阿底峡了,只是不知这和尚有什么本事,只看这睡仙散把他迷倒,便知武功修为强不了哪里去。
华宇梧心里感念仁钦桑波虽然迂腐,却当真是佛心一片,便先和白无忌将这阿底峡放吊篮里先吊了上去。
看着吊篮越来越小,华宇梧便和白无忌提了灯盏,在这井底找唃厮啰。井底除了和尚依坐的绝壁,其他三面尽是空洞,灯影在呼啸的风中总是闪烁,看不清远处。华宇梧便道:“你且喊喊试试?”
白无忌依言喊了几句,便凝神静听,隐隐约约听着那地河边的水声里有似人声的回应,白无忌喜道:“当是在那边”说完提着灯便往地河水声方向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