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胡子老头?”刘玉虎有点紧张。这年头东北“拍花子”多,都是白胡子老头形象,专门拐骗小孩。
“没咋的你吧?”孟氏也有点慌乱。
“爸,妈,你们别打岔,还听不听我说了?”刘大双一副不耐烦的样子。 “好,好,你接着说。”
“那老头吧,摆了一双鞋在地上,老好看了,那皮子像宝石一样发光,还是两个色儿的。”刘大双按照以前看过的武侠小说的套路开始白唬。
别说,这套路挺灵,刘玉虎两口子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,大气都不敢出。
刘大双偷偷瞄了一眼两个人,心里暗乐。接着往下说:“我看那皮子那么好看,就被迷住了,蹲在旁边看,还用手摸摸。那老头也不生气,还让我拿着好好看。后来呀,就问我,想不想知道这皮咋做的,我说想啊!”
刘大双停顿一下,抬头看看刘玉虎夫妇。 “后来咋样了?”刘玉虎着急的问。
“后来呀,老头就说和我有缘分,我以后就是他的传人。然后就告诉了我咋做的,并用手拍拍我脑袋,我一下子全记住了。”
刘玉虎听了直皱眉头,半信半疑的。你说撒谎吧,这八九岁孩子也撒不了这么圆。你说不是撒谎吧,好像这事儿玄玄乎乎的。
“孩他爸,这是遇到大仙了吧?要不要请高大仙过来看看?”孟氏有点手足无措。
“拉倒了吧!孩子现在好好的,请啥高大仙。” “这是遇到了哪个仙儿呢?胡大仙儿、黄大仙儿还是马仙儿跟柳仙儿哪?”孟氏在那儿猜起来。
“后来哪?”孟氏又追问。
“后来那老头拿本书出来,说是啥秘诀,要传给我。”刘大双继续武侠小说的套路。
“书在哪儿呢?”刘玉虎急切地问。
“我,我,我说不认识字,老头就不给了。”刘大双一副失望的样子。 “你这傻孩子,先把书要来呀!”孟氏急了。
刘大双低头不说话。
“老娘们儿家家的真没见识,那秘诀能随便给嘛!”刘玉虎不满地说了一句。
“不过,不过吧,那老头还说……”刘大双呑吞吐吐的说。
“还说啥?” “他说明年还来找我,我要是识字就把秘诀给我。”
“真这么说的?”刘玉虎不太相信。
“真的!”
三人都不说话了。
最后,还是刘玉虎问道:“大双,你想上学就是这么来的?”
“是呀!我想要那本秘诀。”
“你不是想上学,编个故事骗我们吧?”刘玉虎总觉得哪儿不对。
“骗你啥呀?皮子不是做出来了吗?再说了,这些话这么大个小孩能编出来吗?”孟氏不乐意了。
“好,大双,爸答应你去上学,但是吧……”刘玉虎脸有点红,不好意思说了。
“啥事儿?爸你说吧!”
“那个,那个,这个皮子你还会做吧?”
“会呀!”
“那你帮爸再做十张,行不?”
刘大双一听笑了,痛快地答应道:“别说十张,做多少张都行。”
刘玉虎脸上全是笑容,呵呵个不停。
“老财迷,和自己儿子玩心眼儿。”孟氏不满地剜了刘玉虎一眼。
“儿子,别勒他,咱们吃饭去。”孟氏拉着刘大双就走。
吃着饭,刘大双也搞明白了,皮子干了以后,刘玉虎过去看了半天,突然发现,这皮子跟他在洮南府看到的洋人做的皮子差不多。洋人的皮子可是卖二两银子一张啊!
刘玉虎饭桌上又拿个酒盅子给刘大双倒上,非得让喝了。
孟氏也高兴,除了炖好的一锅酸菜白肉,特意炒了盘鸡蛋,还弄个白菜心凉拌了。
刘大双穿越以来,还是第一次吃炒鸡蛋,这无公害农家鸡蛋就是香啊!打住,老刘家多少也算污水横流啦,这鸡蛋也不算环保了。
一边吃着,刘大双心里慢慢核计,这牛羊皮在草原上可不值钱,提瓶酒或者背个铁锅去都能换好几张回来。真算算帐,一张羊皮几个铜板,一张牛皮也最多二十个铜板。可加工一下,一张牛皮转手卖二两银子,这得多大的利呀!砍头都有人做这买卖。
刘大双有了强烈的好奇,这么好的生意,刘家一张皮子赚多少?
“爸,洋人一张皮子二两银子,咱家皮子卖多少银子?”
“咳!咳!我那皮子不一样……”老刘不知是酒呛着了还是菜噎着了,干咳了两声,微红的老脸变得深红了。
孟氏嘴一撇,笑着说:“有啥不好意思的?儿子,你爸做的皮子,就没卖过一百个铜板。”
“咳!你个老娘们儿瞎说啥呀,我那是做袄穿的,能一样吗?”老刘面子有点下不来。
孟氏笑笑,不再出声,转头看看刘大双,眼角眉间都是笑意。
孟氏有点小激动,她对于白胡子老头的事深信不疑。
“儿子,过了年好好读书,到时候给妈考个秀才回来。”
“嗯!”刘大双连连点头,不过他却知道,两年后,大清朝将举行最后一次科举,次年便下旨取消了在中国延续了上千年的科举。
按照自己参加高考时的拼劲儿,再背背四书五经,写写八股文,说不准真能考上个秀才状元啥的。刘大双心里痒痒的。
这要是考上了,后世人上网一搜,大清朝最后一个状元那就是他刘大双了。
再往下想想,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抛个绣球过来,又成就一段佳话。
这个时候,刘大双才真切感受到,穿越的福利正如滚滚长江水一样,奔涌而至。
不管怎么样,有了白胡子老头的神秘,刘大双以后总算可以堂堂正正地展示自己的才华,不用担心被人当做什么妖孽怿物。
至于去上学,也是为了能够合理解释以后自己的种种神奇,别人有什么想不明白的,往秘诀上一推三六五。
刘大双还有一个小奢望,万一有个漂亮女同窗,说啥也要抓住机会,弄个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。再也别像上一世一样,二十七八了,连女同学手都没摸过。